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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onday, September 30, 2013

做回一個人,向半澤直樹借鏡

日本近期紅爆的《半澤直樹》播放完畢,在下亦看完整套劇。劇中的經典對白,不單是金句,更含豐富內涵。鳥盡弓藏,令在下想起張良同笵蠡。主角的行事作風「以牙還牙,百倍奉還」,實是儒家文化「以直報怨,以德報德」的終極表現,但過猶不及,害了自己,變成壞事。

在2008年金融海嘯後,銀行管理層不務正業,漠視風險,一句大到不能倒(To big to fail),政府不得不干預,直接由納稅人埋單,銀行經營方針被受批評。銀行乃百業之母,本應收存款,放貸,協助企業成長,鼓勵企業創新,創造新產品新事物。可惜今天,銀行的本義及作風,不少銀行及社會賢達已經忘記了。不少跨國銀行不務正業,以炒賣賺錢為主,不負責任把金融衍生工具包裝成零售產品,賣給存戶。本應是投資銀行的炒房,變成一般銀行也可以做。炒房地位顯赫,但大上大落,影響銀行正常業務。有的銀行為甚至有如海盜,或明或暗搶大眾血汗錢。財富管理是銀行近十多年的新生業務,原意是好的。遺憾的是銀行沒有做好本份,立分不良,不是為客戶增值,而是搶錢。

另一個銀行一直被人詬病的地方,落雨收傘,錦上添花,此劇亦有深刻描繪。銀行既然是協助企業成長,立心整死一間企業管治良好,又有潛力的中小企,故然罪大惡極。即使不是立心整死,胡亂取回企業管治良好,有增長又有潛力的中小企貨款,也是錯誤做法。銀行家本是做伯樂,應懂得分辨誰家有潛力,有遠見,誰家企業管治良好,有責任心,能指出有何地方需要改善。大不是最好,大企業也可經營不善,不務正業,這是常識。劇中酒店在股票市場巨大損失,在現實世界經常發生,相信大家對中信泰富炒輸澳元Accumulator仍有印象。 

人的價值不是以錢來衡量;要珍惜人與人之間的交流,絕對不能像機械人般的工作,兩者實是互相呼應。差利‧卓別靈的《摩登時代》中的描述,在今天香港社會,不僅適用,還更是嚴重。香港人不論文職或勞力的,都是沒有靈魂的機械人。今天的銀行,櫃位工作的員工也要跑數,全民Sales化,一個個沒有感情的Cold Call借錢電話,根本是擾民,怎能有交流?機械人的工序,因為單一化,系統化,所以方便外判,壓低工資,即所謂平的世界(Flat World)。資產階級及極權統治者將勞動階級的人及專業中產變成機械人,沒有靈魂,沒有時間獨立思考,可以容易壓榨,逆來順受,但不失中產的專業服務及誠信,何其樂也。 

半澤直樹的性格及處事手法,在老闆,當權者眼中,又愛又恨。鳥盡弓藏,是合理。但在今天的香港,要做回一個人,半澤直樹有不少借鏡的地方。